1997.04 Escape Vol.2 陳百強 – 孤高完美浪漫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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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根據權威電台鑑聽, 年年月月每天都有陳百強的歌曲從不同電台傳出空氣中,從未間斷,表面看來湊巧,卻未必有第二位歌手有這樣的奇蹟。不約而同愛護Danny的有心人,就是如此感情不老。
    曾經有不同歌手滿懷誠意翻唱Danny的作品,可是尚未出現第二位替代者。陳百強用盡真情而唱的歌曲,有他獨有氣質、細心、有恆久之生命力、一份不死的青春。
    94年10月,Danny逝世一周年,筆者為惦念友人,在一本雜誌寫了文章。
    這篇文字被陳媽媽身邊的Danny歌迷注意到,繼而認識了陳媽媽。
    陳媽媽問我:你寫得這麽貼切,你是跟他很相熟嗎?
    我說不,只是86年間在唱片公司有短短几個月合作,之後我換了公司。但我從他出道開始已欣賞這個人。
    95年,一群Danny歌迷協力建設在內地台山的「陳百強紀念館」。
    紀念館完成之後,陳媽媽贊成按計劃編製一本Danny紀念集,這個概念早於幾年前來自幾位Danny擎友,使每一位歌迷有永遠的回憶。
    搜集資料,照片及編排製作超過一年多時間。這段日子,陳媽媽與我聯絡過多位Danny的好友,從他們說話回顧中,可瞭解更多真正的陳百強。
    我變成一個拾遺大小碎片的人,多個訪問,不同的地方、不同的背境、有真情流露,有不願記起的心痛,看着他們在我眼前落淚。亦有為私人利益而逃避,也有出賣朋友的虛假。意想不到,感到冥冥中有靈魂主宰,在追朔旅程里有着巧妙之牽引。好幾位不速之客出現在拜訪里,說出真心話。
    由那些發現開始,心裏積聚更複雜的感受,一直未能釋放下來。陳百強已離開這世界好幾年,但有曾投入在Danny情懷的朋友,都不會覺得一死等如完結。你會感至到一位赴了遠方的朋友,他仍然在微笑,依然為追求優美與自由而努力。
    Danny的摯友這樣說:要寫出真正的陳百強是一件很困難的事。我也明白,也決心重頭編寫,於陳百強偶像,音樂、情感的背後;一些值得大家思考的地方。
    現在是發表我個人意見的時候,謹此致贈承受孤高理想每位使者。

    (一).
    人長大了,各自心中有數,人生苦比樂多,不論富或貪,命運帶給每一個人有自己的故事。
    《Life is so sweet and life is bitter》.
    陳百強的一生沒有例外,逃不了許多傷感,而他的故事在庸俗世態里顯得珍貴稀有。如果你充當主宰,一個給你派遣下凡的孩子,你會怎樣安排?怎麽栽培他?又帶領他飾演什麽樣的角色?如果他真的能夠履行任務,他會得到美好的回報嗎?如果他真的做到給人類傳送愛心,他會得到欣賞及推崇嗎?

    (二).
    許多個睡不了的深夜,Danny喜歡躺在他幾位摯友的家中沙發,細談心事。Danny說話是從心直說,含蓄保留或機心絕不是他的風格。只要他信任一個人,就會完全流露自己,逗人歡心。
    陳百強如像一隻精靈的貓貓嗡在你的懷裡,不得了的可愛;不過,當他自己不開心時,便獨個兒躲在陽光的背面,心想着不被朋友看到。
    Danny有提及他童年生活的心景。生在舊式一夫兩妻的大家庭,儘管上下相處和睦,熱鬧歡樂,眾人疼他如寶貝;可是憑着自幼敏感的本質,他給自己一份無形的鬱結,直覺自己是孤單孩兒一個。就是因為藏在心底不完美的欠缺,成長後Danny對媽媽,爸爸就連每一位朋友格外重視,每分每刻鞭策自己自強,用自己的力量證明出色過人。
    由他的第一首出版作品[First Love] ,[眼淚為你流] 至[念親恩] ,已看出他當時的心情渴望,一個孩子中的孩子。

    (三).
    陳百強是一位天才。還未到十歲已代表小學參加朗誦比賽脫穎而出,他的鎮定與投入表演,首次贏得台下鼓掌。到了中學,他沒有跟大部份男生踢足球搞頑皮。老師說他突然變得沉靜多默想,有點像獨來獨往。Danny喜歡把節省的零用錢到服飾店逛,一身打扮全憑自己審美眼光。
    那些聽和說Danny出身名門因而輕易進入樂壇這句話,我想有需要糾正。
    陳百強對音樂的熱誠和付出,絕不比任何人少。或者,音樂是他寄以流露感情之最佳途徑。正當一般少男少女輕輕鬆松消磨青春日子,Danny每天放學後,就旁若無人地黏在通利琴行的電子琴上,醉心的練習。大大小小的音樂比賽,屢敗屢戰;由校際、山葉電子琴、以至當年唯一的電視台音樂比賽[聲寶之夜],連那個主持人也在螢光幕前取笑他:「又是你…」。
    這是二十年前的事,一手作曲和主唱,填上的更是英文歌詞。
    陳百強被同學介紹後一拍即合,加入學校樂隊,由伴奏琴鍵開始及後有份主唱,只有機會演出皆積極獻身,從不計較大小場合。因為陳媽媽與鍾鎮濤家人相熟,Danny認識溫拿樂隊之後,更充當義工流運在各處演唱後台,一心期待有人把他發掘。
    終於,77年及78年兩度奪得「香港流行歌曲創作大賽」季軍及「香港山葉電子琴比賽」冠軍。

    (四).
    陳爸爸看到,自己兒子的禮儀姿態長得格外出眾,自然盼望Danny加入家族生意。偏偏懷着才華和理想,danny有着自己目標,唯有用實際成績來改變家人觀感。
    得到第一位經理人譚國基提攜自資灌錄首張唱片,Danny事前並未有向媽媽告之詳情。79年大碟「眼淚為你流」出版後,舜即得到佳績,一下子帶來家人驚喜一跳,Danny從唱片公司收到第一筆人工之後,第一件事到爸爸錶行,差不多花了大部份購買一隻名表。
    固然,爸媽對孩兒的表示,感到安慰,亦很瞭解這個早熟有志之Danny,需要放手給他闖出自己的前路。
    “陳百強還不過二十歲的小傢伙,在一張Danny寫給爸爸的生日咭里,他這樣說:爸爸你現在未必喜歡我選擇做的事,但是我相信將來日子你會能欣賞到,令你得到欣慰。

    (五).
    天生的完美觀,無比的天份,天生的脆弱,一切反叛與沉默,心靈的熾熱與無盡的青春細胞,全都反映在陳百強的歌曲與歌聲里。

    一首接一首,從純真勵志之「喝采」,「突破」到幻想多情「偏偏喜歡你」,從時代節奏「粉紅色的一生」到憂鬱真面目「不再問究竟」和「盼望的緣份」。
    第一階段(79-85年) 以「豆芽夢」式的情歌,寫下最無悔青春的印記,與他共同成長之年青人渡過無數的綺夢。

    每位Danny歌迷永不忘懷的「漣漪」,「深愛着你」,還有儘是夜中環戀悲情之經典「等」,全是自己講究要求,幾經通宵達旦,一手泡製出來創作假音。跟他在錄音室工作過的人,都曉得danny半夜親自接載監製往返混音,不到滿意後也不肯放人,那種工作態度令人佩服。

     

    (六).
    還未有正正式式預科畢業,Danny已告踏出社會.二次由爸爸親自安排到美國三藩市音樂學院進修,Danny卻是捨不得家人和香港同學朋友,不消幾個月忍不住獨處生活,還是冒着給父親責備的險回港。

    也可能是那天開始,陳百強變成一位巨星偶像.亦有很多觀眾會感到,這位偶像的背後在唱着自己,他交出最美而恆久的心愿——傳播愛的種子。
    無疑第一階段的danny是他最開朗瀟洒,春風得意,懷着最大自信的日子,無論是他的音樂創意與衣着打扮,台上舞姿都帶領本地潮流。一位前鋒份子,將會受到更苛刻的品評,也因為一般見識未能趕及新意念,藝術創作者要有準備面臨挫敗的打擊,卻不代表創新是錯誤。

    85年陳百強第二度紅館演唱會,放膽設計和表演突破,只不過當年觀眾追不上潮流,並未獲得全面接受,反之他的出色和勇氣惹來不少人妒忌及批評。回望昨天所受是絕不公和的。十年之後王菲,郭富城,鄭秀文等等本地新派的Styling,大家不難發覺有着陳百強原創之影子。

     

    (七).
    娛樂事業跟城市森林一樣,也是森林的一部份,有裏面的生存之道,利害規條。Danny必然體會了種種的關係,跟紅頂白,正如他跟舊同學流露,明白自己不可以再得到從前校園般的誠懇真摯;身邊穿插許多人,虛實絕不容易捕捉,有時他會不安,感到更加迷惘。
    陳百強是認真而坦白,要傷害這種個性的人何等輕易,一次又一次人身攻擊,為的是什麼?你可批評Danny是反叛也有他的任性和缺點,但是無理由看不到由始到終他只是個追求真我之一份子。每當有事發生時,陳百強寧不作聲去忍受,自己卻藏起來傷心流淚.眼見那些低級文字和販賣,對於一位力求完美與品味的人,一定感到沮喪。
    既然自己的事業已建基於娛樂圈,而音樂出版也離不開這一群,解開收藏自已的一段日子, 1986年開始了第二階段.86-88年加入新唱片公司,新的經理人帶領下灌錄了六張大碟,陳百強獲取更高的唱片銷量,音樂會場數.在商業角度而言,陳百強寫下第二道光芒和個人風采。
    第二階段的經典包括「至愛」,「凝望」,「感情到老」,「我的故事」,「愛沒有不對」,「煙雨凄迷」,「從今以後」,「孤寂」,「散.聚」多首成熟作品.不過,這幾年裡Danny的歌已夾雜不少公式化俗調及一律製作,總覺得失去從前陳百強的勇和徹底個性。後來,Danny已不再爭拗在自己不喜歡的曲,很大程度聽從幕後人所擺佈,(Hot Night和Don’t Cry For Me這些歌是Danny的口味嗎?)。這段日子,是他徘徊在堅持與保持樂壇地位之間,為了妥協領受了不少利用他或最終無益他的憾事。

    (八).
    Danny的品格和個人內涵,在許多事與情看得清楚。私底下的朋友老早知道他是個藝術家,一個只求水準而最怕賣弄的人.真的,陳百強沒有野心去競爭,他祈望是真正欣賞他的歌迷,並非如幕後人大談鋪排將Danny穩坐樂壇N0.1的做法,說來娓娓動聽.最有趣是聲聲疾呼給他最愛或照顧他的大小人物,很多付出的所謂愛都附帶着目的條件。在會議中Danny都表現出他的量度,每事都聽取也回應「對」一句,但縱使陳百強實在需要他人扶手和鼓勵,卻不等如可以改變一個人原有的品質與原則。
    89年陳百強回歸舊唱片公司,畫出第三階段亦即他最後的高潮——「一生何求」。這個年頭Danny完全再投入作出最後承諾,不經不覺輾轉樂壇十載,多麽感觸的總結.陳百強相識滿天下,跟他合作過的歌手和藝人不計其數,無一不稱讚他待人和風度,處處禮讓;亦因此多年來,Danny得到大部份圈外人的痛愛.無線電視為他製作「陳百強感情寫真轉輯」,已成為每位歌迷滴淚而看之永志收藏.樂壇校長譚詠麟對Danny也有獨特感情,他說無人可比及Danny的真,歌手中許多都因為陳百強而自卑,可惜是本地市場並不太懂珍惜真正才華的音樂人。

    在音樂修為而言,陳百強真可稱得上是位多面手,他懂作曲,寫的歌詞也不差,除了歌唱得好,也彈得一手好琴.在現今香港樂壇像陳百強這樣「周身刀」的歌手其實十分難得。

    (九).
    男人三十而立,未成熟的要成熟了,若陶醉於年青夢幻,也不易留得往不去成長。男人女人到了三十前後,定有千絲萬縷的思緒:什麼已得到,什麼仍未能實現,但前路喚着你要繼續起行。一直活在自己感性世界裏的,面對深深反省和種種得失,歲月流金於舞檯燈影,有過最華麗的輝煌日子,亦背負種種壓力,每每風花雪月
    也不再能消解或情懷依歸。
    Danny曾對一份週刊記者不厭莫煩追問之下,忍不住自白心聲:從未戀愛過。
    我開始對這句話疑慮,一位如此優秀的青年人,竟然未得到使他深深戀愛之伴侶,一起分享成就,愉快和憂傷。怎麼他不可以匹配一份人人平等的良緣,命途這樣作弄,苦惱心情又有誰知。
    對筆者而言,除了陳百強「我的故事」之後,他最後作品「親愛的您」,「半生人」,「離不開」和「一生不可自決」是高貴至上的,聽者會感到心內之蒼涼,亦儘是他傳達給愛人的心聲;這份接近無瑕的愛,來得無比的真也無比的深.那份情感,就如昨天眼前一樣,每次耹聽都那樣真實。

    陳百強並沒有離開我們,他的歌就是真心自己,能令歌迷感到靈氣的存在。

    (十).
    跟Danny有緣成為知己,都清楚這位性情中人,鬧情緒時會令人抗拒,但他絕對有份氣量,假使做過半點錯誤,他都坦誠向對方說對不起;不竟內心有情卻又被動的他,往往對人期望周高.陳百強不愛人表面,不愛斤斤計較,情和義倒是發自心的舉動.他對人要高極高,同樣自己亦付出所有.許多因為利益對他欺騙,因他感性和美麗被玩弄感情,傷害他心靈的往事其實不少,有幸我們仍看到他一顆大孩子的心。

    也許陳百強的一生不停在追夢,不是為了物質,而是人的真善美。他對完美的取向是近乎絕版的,外在的唯美,內在的智能。亦因為這個人堅持對完美的追求,使他在這裡城市甚至世界也得不到滿足,一天比一天變得孤寂無援。

    一個人能夠保持貴氣與其愛心,真實應是人類共同學習和讚美的。即使他努力經營而賺取多少榮華富貴,本人並未為害利而煩惱。相反地,一直默默把金錢捐贈慈善;甚至可說Danny是個私下十分節儉的人,與他長相廝守的Polo T-shirt或破舊穿洞的睡褲,可以十年不變地留在身邊.陳百強對人情與承諾的執着,遠遠超乎一般人所想像,而他的多位摯友也異口同聲說,Danny把所有不屈都抑壓在心底,是他變得憔悴的原因。
    有一位Danny從小學建立友情的朋友,也可能是他的第一位真朋友,長大後各奔前程,早已成家立室移民美國。十多年來,每次Danny有機會,不論為演唱或假期,不論兩個世界相隔多遠,他都會約見這位元老知己;就算只得半分鐘見面, Danny仍舊要千里而來.另一天中環路上,剛完成演唱會後手上拿着大束樂迷獻上的鮮花,眼前是一對穿婚紗的新人,Danny就像忘我的衝上前,把手上的花全都送給那位元不認識的新媳,還熱情的給她一吻。某年的聖誕,他無聲地扮上聖誕老人到蘭桂芳自己老地方,給各人無限驚喜,每位上下員工都得到禮物。
    真的,這個故事越來越多的想像,把觀眾帶到越接近Wim Wenders在Wings of Desire,Far Away, So Close兩部電影中所描繪——從天而降視探人世的天使,他們的遭遇,他們的盼望,他們的失望.最後,他們的結果。

    (十一).
    在最後兩年歲月,陳百強更不輕易流露內心抑鬱,也迴避了知心人和善者的擔憂。可惜自己不能解開困結,不知那天起Danny獨個兒坐在冷角喝苦酒,愁更愁,這使他變得更加低落.實在許多人都見過Danny這樣失意,消沉的狀態,遊離身邊很多是蠶食他的損友.冷眼旁觀者之外,最心痛的媽媽和幾位深交,儘力為他打開心情.某幾天, Danny曾對幾位最後的朋友包括媽媽說過道別,他說:「可能這是你們與我見面最後一次。沒有受苦的人,會喜歡長時間困在灰暗裡,人總希望把不愉快脫離自己,今天不可以,渴望明天會有轉機.」相信造句說話的背後,揭示Danny長時間由掙扎至放棄,所作的最後選擇.
    每個人都要對自己所做的事,無論對與錯所帶來的後果,都要負上責任,Danny亦無例外.陳百強亦曾講過:「有時候,要你只得一個人,而你身邊有很多困難,需要你親自解決,那麽究竟是繼續或退後,就要完全由自己決定.不過好與壞,當然由你獨自承擔.」

    (十二).
    在Danny遺物零碎里,有他自小保存的舊相簿,日記,舊唱片,書信,他收藏的書藉,古董,藝術品,送給爸爸的自繪素描,還有像從未得悉他捐贈慈善團體的收據.最令我惋惜的是幾本佛學書藉,Danny在書內用紅筆划起一些段落和闡述善惡理念之字句,深信在很長日子,陳百強一直尋之生命之光。
    我感覺陳百強一生所付出與其錯對,並非任何人可以肯定地給予評論.Danny懷着的赤子心與他可愛地方,永遠教人難以忘記.一個思想開放同時懂得保留傳統美德的青年人,不折不扣的念記親恩,時刻給自己壓力為需要爭氣,他深知父母要承受擔上自己命運中角色.他不幸的離去令不少朋友得醒悟,特別在於生存的價值觀.人世間簡簡單單所追求一點真愛和友情,被現實爭鬥或人情冷暖破壞自毀,忽略了最基本生命意義,致令有許多人生不如生.這一定不是完美角度的面目,真正的原因應該會在人心裏遲或早啟發出來。

    Hello! Danny, it’s me

    你的前半生要告一段落,我不知讀者聽過多少,有沒有深印,或者人們會明白多少,會怎麽想像你,他們會怎麽愛你…….
    Danny it’s me, 曾幾何時與你在音樂圈工作過,記得一個秋涼晚上,我在夜店的角落碰見你,一個人在酒吧台上買醉,你給我打個招呼,你說David,放心,回家吧!明天你會繼續回唱片公司開會。那些日子,你依然用心於每首歌曲,尊重每位為你工作的人。
    我不會忘記你那張臉容,你知道嗎?很多朋交都一樣,很想你將心事無奈說出來。Danny, 世上還有許多感情豐富的人,還存在美麗的地方,還有夢想,更有在深淵裏需要愛心的人。
    潮流就是潮流,現實是現實,膚淺就是膚淺.人們曾經擁護你,也曾經利用你滿足他們,璀璨星光每一刻包圍着你,蓋過你看出自己的神智,你也加入了傾情與苦樂的一個,不斷需要填補深深的孤寂.最終,歲月流情迫使人長大,對你更加難忘及愛惜.你甚少說出自己真正需要,期待又盼望的交錯,根本不在你的世界,人們亦摸不通(在「散.聚」里你高唱Someday, Somehow, somewhere己到達高不可攀的個人氣質);當他們失去興緻去欣賞你的情操時,你知道自己在世變得更加孤獨,你會像失了營養,羽毛脫落展翅不能高飛的小鳥,你曉得的.然而,你竟不懼怕,你寧願保存真我自己,願豁出性命,也不願一再沾染。
    離開以後,音樂圈怎樣?蘭桂芳變得怎樣?噢,當然你領受過那些人與夢,常言人生何需太認真,我想也無需再多講。而你的舊友良知,他們浮浮沉沉都可以哩。至於那些虛偽的,你我都會心裏一笑。最要緊是你父母親一家人,他們都可以打開懷抱生活下去,而我跟二位尊長交了朋艾,陳媽媽和Uncle的性格,也明白了。
    Danny,我想你也會聽到,每天 (真的是每一天) 電台都播送重溫你的歌曲,你的歌聲,你的歌聲可以永遠感染着年青人,就是你足以自豪的最大貢獻。
    Danny, it’s me, 跟同途你成長的朋反,不容易找到如此可愛又浪漫同盟,我們會時刻懷念你。陽光來時,天空是那麽純白漂亮,總有些大孩子願跟你一起出發;在無邊翱翔,不要再說只得你一個。
    Good night ! Danny.

    David wang ,97